山西城鎮(zhèn)人口和建設用地耦合協調關系研究
2020-08-05發(fā)布時間:2020-07-23 來源:城鄉(xiāng)發(fā)展研究中心 作者: 溫俊卿
作者簡介
去年8月專程去大同博物館,窺得北魏平城、遼都西京繁榮盛世一隅之容。歸來久久心意難平,思俑人之伶俐、思鴟龍之昂揚,逐漸勾畫出朱門前青瓦下聲聲駝鈴悠遠、不同顏色眼眸中共同喜愛的那一個個繁盛場面。 山西北部,古時在中原帝王眼中像是個最沉默寡言不起眼的兒子,重要到失之危及皇權、客氣到無事江湖兩忘,最重要的兵力可以部署于此、最慘淡的經濟可以放任于此。直到北族入主,視若珍寶,誕生了兩次較長時間的太平繁榮,鮮卑北魏和契丹遼國。 鮮卑之始 周朝末年,犬戎進攻鎬京,不僅直接導致周朝遷都洛邑迅速衰落、將歷史的車輪推向春秋戰(zhàn)國,更標志著代表自由、崇尚強者的北方民族在中華大地上的第一次重裝亮相,從此展開了與代表規(guī)則、崇尚禮儀的漢民族之間長達兩千年的民族戰(zhàn)爭。整個春秋戰(zhàn)國時期,北方各部落都在不斷與中原各國發(fā)生著大小戰(zhàn)爭,直到燕國打敗當時看似最強大的東胡,以及各國長城的興建,各個小部落被迫聚集而崛起了一支新的更強大的力量——匈奴。從此以后,直到秦漢,北方的匈奴一直是中原各政權的陰霾,但也正因如此,敵我相長,整個中華大地快速推進著歷史的發(fā)展,匈奴的強大也間接迫使西漢必須不斷前進、不斷擴張。東漢年間,匈奴分裂,南匈奴稱臣于漢,北匈奴被迫不斷西遷,廣大的漠北草原又迎來了它新的主人——鮮卑。 走出大興安嶺 鮮卑族源于大興安嶺,富饒的森林孕育成長后,需要更加遼闊的疆土成為強者,公元1世紀,鮮卑族走出大興安嶺,向西南遷徙,被稱為“東胡”,東胡被滅后,部落逃散分別形成了后來的烏桓和鮮卑,公元1世紀末,北匈奴敗走西域,鮮卑人占領了北匈奴留下的廣大漠北地區(qū),與占據今松嫩平原及以南地區(qū)的慕容、宇文鮮卑族共稱南北鮮卑。經歷了兩個世紀的修養(yǎng)生息,四世紀后期拓跋珪建立魏國,并于公元398年遷都平城(大同),史稱北魏。隨后與近處的高車、柔然、后燕、夏、北涼及南方的劉宋政權不斷博弈,公元439年,拓跋燾帶領的北魏統(tǒng)一了北方,形成中國南北朝對立的局面長達近200年。自公元398年,以大同為中心的山西北方,第一次進入了走向繁榮的道路,并快速實現。 平城之興 北魏對平城的建設投入了大量資本和精力,作為進入中原和與漢民族融合的第一站,他們看待這座城市無疑是喜愛并驕傲的,96年的都城,讓平城從一個縣治一躍成為政治中心,從此發(fā)生了質的變化。博物館里的板瓦長84厘米,最寬60厘米,可想當時北魏皇城建筑之恢弘。 平城,不僅是一個王朝的都城,更是這個王朝向其他民族展示其向往融合、崇尚交流態(tài)度的窗口,隨著佛教在皇族推動下的盛行,以及北涼滅亡后絲綢之路的重興,西來人口、文化、技藝、商品匯集平城,加之北魏積極推動與南方漢民族的交流、積極學習漢族文化,使得當時平城人口百萬、商旅不絕,物貿豐盛、堪稱國際大都市。 (本圖片來源于網絡) 細細瀏覽博物館中的物品,不論俑人、佛像、神獸,絲毫沒有其他博物館陳列出土文物的凝重與距離感,處處參合著輕松開闊的氛圍,無論雕塑、繪畫,無論宗教神佛、民間伎商,多面帶微笑、姿態(tài)舒展、神情自如,服飾裝飾線條簡練。 最喜一尊牽駱駝的小哥,微微上揚的嘴角,哪里包含半點旅程的艱辛,略帶戲謔的眼神,望向旁邊忠實的駱駝伙伴,仿似邀它一起享受平城自由微風、光燦明霞。 不論從商過客還是賣藝雜耍,雖在朝都,但沒有拘謹感覺,這恐怕不無與王朝開放從容的接納態(tài)度有關。雖然積極融入漢族文化,但飲食裝束生活習慣只是胡漢結合,不擯異、不棄本,存在即合理,一切自然而然。 鮮卑的努力與從容 從公元前2世紀到公元6世紀,中國北方廣袤的草原活躍著無數游牧部落,他們相互試探又不斷各自向南擴展,因聚集而繁榮、因分裂而衰落。鮮卑拓跋的崛起過程,也勝也敗也詐也降,不僅和外族戰(zhàn)爭,跟本族不同部落也爭奪資源。草原民族的共性,是崇拜強者,臣服于強者不可恥,為證明自己的強大反攻曾經的強者也不可恥,所以鮮卑之慕容、宇文、拓跋、段氏、禿發(fā)、吐谷渾等氏族不斷建立著不同政權,活躍于五胡十六國以及更早的時期。隋唐以降,大多鮮卑人融于其他民族,但直到清代,仍有拓跋鮮卑的支裔黨項羌拓跋部活躍在中國的大西北,是為西夏國。 鮮卑拓跋的繁榮,接納開放自由平等。重新整理漢字而成魏體,使之成為至今沿用的重要漢字文體;道佛并行且得到極大發(fā)展,出現了眾多規(guī)模恢弘的宗教場所,不僅是其時宗教興盛的見證,更通過雕刻、壁畫、建筑等方式將鮮卑族和漢族的飲食、服飾、風俗、起居、語言文字、藝術表達等各層面社會文化完整地保留下來,沿著時間的軌跡,向后人展示出了兩種截然不同文化碰撞交融的全過程;解放奴隸重視貧民,多次推行醫(yī)藥下鄉(xiāng)、文化下鄉(xiāng)等在封建社會略顯理想主義的惠民舉措;敢想敢做,樂于改革,大致遷都、小至更改衣服款式,在南進的道路上,鮮卑拓跋樂于一次次進行變革,與其說北魏在擴張發(fā)展的過程中不斷漢化,不如說是北魏王朝讓北方的漢族文化加入了鮮卑的血液,從某種程度上推進了漢文化的進步,為隨后的盛世隋唐奠定了文化基礎。 讀中國的史書,跌宕的王朝中不論有多少以山河臆胸襟的帝王將相、不論有多少以骨血勤王廷的慘烈戰(zhàn)役、不論有多少奇人之長的英才明星,都能被折疊在年代興亡的若干頁面之間,唏噓嗟嘆,往往凝重不能所承。唯有讀到鮮卑,遠徙萬里,從大興安嶺到呼倫貝爾再到平城洛陽,不斷改變自己讓艱苦始終罩在理想的光環(huán)下,成就最終的卓絕。這一路走來,七八百年,從容而過,實為勵志。 結語 山西作為民族融合的主要發(fā)生地,北方歷代游牧民族大多在此活動過,匈奴、鮮卑、羯氐羌、契丹、女真不盡列數,大同博物館一行,令鮮卑人的笑容時時穿越時空在我腦海中重現,遂結小文一篇,是以為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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